(要闻)困境中的母乳库:受捐者比捐献者更少 筹建不易、运营困难、监管空
本篇文章6722字,读完约17分钟
8月3日,广州举办“母乳喂养闪”社会公益活动,24位带着婴儿的妈妈正在集体给孩子喂奶。图片/中国视觉李佳捐赠的第一瓶母乳。照片由广州市妇幼保健院001号捐赠者徐亮(左)和刘锡鸿提供。图片由受访者提供:广州妇幼母乳银行外景。新京报记者梁静怡拍摄广州女子母乳银行挤奶区。新京报记者梁静宜照片“总的来说,母乳银行发展稳定。”
刘锡鸿是广州妇幼保健院(以下简称“广州妇幼保健院”)临床营养科主任,也是中国大陆首家母乳银行——广州妇幼母乳银行的负责人。
她口中的“稳步发展”有两层含义:积极的一面是全国母乳库数量增加到25家;消极的一面是,这一发展风平浪静,6年多来,母乳库的捐献者数量和捐献奶量一直没有突破。
这句话是刘锡鸿接受记者采访的开场白。在镜头前,她穿着平底鞋和白大褂,熟练地晃着装着淡黄色母乳的瓶子,重复着母乳喂养的好处和母乳银行的重要性。这些话我不知道她说过多少次了。在一群领导和记者赶到后,一波又一波的噪音散去,母乳银行保持平静。
自2013年广州妇幼保健院开业以来,6年半的时间里,中国大陆只有25家母乳银行。在刘锡鸿看来,整个母乳银行行业还是一颗种子。它刚刚破土,还没有兴旺起来。“每个人都可能在等待机会。”
机会可能很快就来了。作为国内首个涉及母乳银行的地方性法规,《广州市母乳喂养促进条例》于10月29日获得通过,规定鼓励和支持医疗机构设立母乳银行,为有需要的早产儿向社会征集母乳。以及重病儿童等。;鼓励符合条件的哺乳期妇女向母乳库捐献母乳。
863号
9月16日,大约两个月前生下第二个孩子的李佳(化名)第一次去广州捐献母乳。
母乳银行位于住院部粉色大楼5楼,但走进1楼大堂,看不到任何路线标志。连电梯里的楼层指南也只标注了5楼的日间病房和礼堂,并没有“母乳银行”。
出了电梯,左手边的玻璃门上贴着“此门常闭”。门后不到五步就是十几平米的办公室,分为办公区、接待区、挤奶区、操作区。接待区有两张红色圆点布椅。椅子之间的圆桌上有两个黄色吸奶器,一篮子一次性奶瓶和纸巾。椅子上面的宣传板写着“请和我们一起支持母乳喂养!”
这是广州妇幼母乳银行。李佳没想到它这么小,“我以为是仓库”。
李佳在挤奶区拉上浅蓝色窗帘,清洗乳房,吸出150ml母乳。母乳瓶的标签上写着“863”——她是这家母乳银行的第863位母乳捐献者。
灰色分区的后面是操作区。李佳捐赠的第一批母乳会被拿到控制台旁边的蓝色母乳分析仪上进行营养成分检测;然后用灰色巴氏灭菌器在62.5℃消毒30分钟;最后,将母乳冷冻并储存在-18℃左右的冰箱中,保质期为3个月。
为了确保母乳符合健康、营养、可靠三大标准,在捐献之前,母乳银行的护士小倪蓉给李佳打了电话。这些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婴儿的年龄、奶量、是否吸烟、饮酒和大量饮酒、是否服用药物或接受长期药物治疗...在过去的六个月里,接受输血的献血者将被排除在外。
电话采访结束后,小倪蓉还带着李佳到医院抽血化验,排除乙肝、丙肝、梅毒、艾滋病、巨细胞病毒等传染病,费用由医院承担。
小倪蓉说,对于像李佳这样的捐赠者,母乳主要捐赠给在医院出生的早产儿。这些早产儿大多体重不到1.5公斤,有些有肠道吸收不良、喂养不耐受、免疫缺陷病和术后营养不良等问题。
何新就是这样的孩子。2016年5月,何新在妈妈肚子里只呆了26周就出生了。在保育箱里住了100多天,出院了,但很快得了肺炎,呼吸困难,嘴唇发紫,情况危急。
专家咨询期间,刘锡鸿提出尝试母乳治疗,但何新的母亲没有母乳。医生告诉她可以申请使用母乳库的母乳,母乳来自健康的母亲,但可能存在不可预知的风险,比如捐献者的病情处于潜伏期,消毒过程中有感染。何新的妈妈同意了。
吃了捐赠的母乳几天后,何新的脸色由蜡黄变得红润,胃肠功能很快恢复正常,黄疸指数也下降了。
全国只有25个
李佳进入的母乳银行建于2013年3月,是中国大陆第一家母乳银行。它的创始人刘锡鸿于2011年夏天在中美洲的爱荷华州第一次看到了母乳银行。
刘锡鸿还记得当时的震惊。这是一座面积很大的建筑。整栋楼都是母乳银行。储藏室是一排灰色的冰箱。"每个冰箱都很大,里面都装满了合格的母乳."
爱荷华州人口不到316万,母乳的捐赠和需求那么大。人口近1500万的广州呢?从美国回来后,刘锡鸿向医院提出建立母乳银行,得到了院长的支持。经过两年多的准备,广州妇幼母乳银行诞生了。
与拥有成熟母乳库的欧美国家相比,我国人口基数大,早产儿数量多,母乳需求量大,因此母乳库的规模和建设速度都要迅速提高。然而,现实远远落后于理想。到目前为止,中国大陆只有25家医院建立了母乳银行。
“直到现在,一些四五线城市的医院可能还没有想过建立母乳银行。因为母乳库主要是给危重早产儿的,这些孩子基本都会送到大城市的大医院,所以不需要母乳库。”据佛山市妇幼保健院营养科主治医师(以下简称“佛山市妇幼”)兼母乳库项目随访人谢启平介绍,母乳库的发展可能仅限于省会城市或相对发达的地方。
佛山妇儿2017年就想过建立母乳银行,但到2019年,项目还在规划中。
“场地是最大的问题,不是搬一块地那么简单。”谢启平说,母乳银行对空的气体和卫生要求很高。房间内至少要有两扇门,母乳输送通道和医疗废物输送通道不能重叠。但佛山缺少妇孺住房,工地之事搁置至2018年6月医院有了新址,问题才得以解决。
启动资金是另一个难点。谢玉萍算了一笔账,母乳银行至少要有两台医用吸奶器,价格12万;医用冰箱一大一小,要有巴氏灭菌器,两个超净台,母乳分析仪,保守估计总价50万。谢启平表示,这笔钱完全由医院承担。2007年宁波想建中国第一家母乳银行的时候,是创业资金。
有了空间和金钱,如何设定捐赠和接受捐赠的规则,是所有母乳银行面临的问题。“我们只能参考当时国外的经验,但并不都适合中国的国情。”南京妇幼保健院儿科主任、母乳银行负责人韩淑萍说。
最重要的一点是,接受者是否应该为母乳付费。在美国,母乳银行对母乳是不收费的,但是由于检查、运输和人员的费用,接受者需要支付每盎司3-5美元的母乳。但是在中国,医院是事业单位,没有物价部门的允许是不能收费的。“现在对于大医院来说,50万的启动资金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后期运营成本,每年50万。”谢玉萍说,从经济效益的角度来看,医院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完全是在赔钱。"所以建立一个母乳银行需要很大的决心."
另外,国外母乳银行没有挤奶室,挤奶都是在家里进行。第二天,母乳银行的流动车经过小区,储存的母乳被倒进流动车。但在国内,刚开始只能接受现场送奶,还得在如何设置挤奶室、送奶前给妈妈检查什么项目等方面做一点探索。
奶源着急
广州市妇幼保健院母乳银行自试运行以来,一直面临着缺奶的困境。
2013年3月,为了治疗一名婴儿自发性肠瘘,广州市妇幼保健院决定尝试母乳治疗。然而,母乳银行里没有牛奶。刘锡鸿跑到妇产科反复给妈妈们介绍。“我是营养科的医生。如果你有更多的牛奶,我们有一个母乳银行。能捐一点吗?”
刘锡鸿常常没说完就被母亲或家人拒绝。一位陪伴房间的老人挥挥手,厌恶地说“不,出去”。
打破僵局的许婧是广东广播电台的主持人。2013年3月的一个台风天,已经生了10个月,正在哺乳的许亮,把第一瓶牛奶捐给了荒废的母乳库。
得知母乳银行奶荒的困境后,她开始在电台和微博上宣传呼吁,突然收到很多私信。“那些妈妈说我母乳很多。不知道能不能捐给孩子。我愿意捐出去。”许婧说。
那是广州妇幼母乳银行第一次受到关注。广州、肇庆甚至湖南来了几十位妈妈,羊城晚报、tvbi等十几家媒体也来了,挤满了狭窄的母乳银行。“人太多,推不开门”。
然而,经过短暂的关注,母乳银行恢复了平静。第二年以来,奶源从未实现过突破性增长。
刘锡鸿对捐赠者的短缺做好了心理准备。2012年底,她在广州市妇幼门诊大厅做了调研,收到了300多份产妇产后0-6个月的问卷。当被问及是否愿意在牛奶充足的情况下捐献牛奶时,只有25.1%的人表示愿意。
类似于广州的妇女儿童,其他地方的母乳银行也缺乏奶源。
2015年9月15日,陕西省第四人民医院新生儿科在微信公众号上发文。“我们部门的母乳银行成立3个多月了...但是这半个月没有妈妈来医院捐母乳,母乳库一直是‘炸弹用尽’“据晋阳说。com,2017年广东省第三家、东莞市第一家母乳银行运营两年,没有任何捐赠。
为了增加奶源,广州妇儿母乳银行进驻海珠社区上门收奶。但是广州经常刮风下雨,没人来捐。尝试了几个月,他们只能放弃。
一些母乳银行开始接受冻奶,比如上海儿童医院。以前医院担心安全,怕冻奶卫生得不到保证。“但是妈妈捐给母乳库的效率太低了,冷冻奶大大丰富了我们的奶源。”上海儿童医院消化内科主任、母乳银行负责人张婷表示,自2016年接受冻奶以来,冻奶捐赠已占捐赠总额的92%。
现在广州妇幼母乳银行也接受冻奶。捐赠前,小护士会上门检查冰箱温度是否合适,是否有条件将冻奶分开存放,而不是将海鲜和肉类混在一起。甚至会考虑家里宠物的清洁度。
即便如此,截至9月底,广州市妇女母乳银行的捐献者只有867人,平均每月不足12人。
在刘锡鸿看来,母亲捐母乳的少与全社会母乳喂养意识淡薄密切相关。根据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2019年的研究报告,自上世纪90年代末以来,我国0-6个月婴儿纯母乳喂养率呈下降趋势。1998年,4个月婴儿纯母乳喂养率为53.7%。到2013年,0-6个月纯母乳喂养率仅为20%。
广州市妇联主席刘梅认为,奶粉商家的促销对母乳喂养起到了负面作用。她记得有一次,在广州一些医院出生的孩子收到了一罐免费奶粉。奶粉广告遍地都是,所以很多家长长期认为奶粉比母乳好。
不愿意接受捐赠
2013年3月,广州妇儿医院接诊的自发性肠瘘患儿取名小江,10个月大。当时小江的小肠和大便沿着肚子上的小口慢慢流出,两个月内体重从9斤降到了5.5斤。小江的父母被湛江当地医院告知:回家吧,没有治愈的办法。他们抱着孩子来到广州。
当时小江在广州妇幼外科住院,严重营养不良,骨瘦如柴。专家咨询时,刘锡鸿提出尝试母乳银行的母乳。
医护人员接过母乳,用注射器注入姜的口中。两天后,他皮下出血的症状消失了,两周内体重增加了3.3公斤。
江不是个例,上面提到的何新也是。刘锡鸿提出母乳治疗时,何伟的母亲质疑“母乳真的有那么有效吗?”但是,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她选择了相信医生。“后来我才知道,母乳不仅仅是食物,还是药物。”
据世界卫生组织官方网站介绍,纯母乳喂养可以降低婴儿腹泻、肺炎等疾病的死亡率,帮助儿童快速康复。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知道这一点,很少有人愿意在孩子没有大病没有出路的情况下尝试母乳治疗。“像小江这样的父母也把母乳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没有别的办法。”刘锡鸿说。
广州市妇女母乳银行运营的前两年,一位儿科医生的侄子早产,住在新生儿病房。刘锡鸿提出去母乳银行申请母乳,同事双手拒绝。“不吃,不吃,我们吃奶粉。”连医护人员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刘锡鸿认为,这反映了中国对母乳喂养缺乏认识。
截至2019年9月底,广州市妇女母乳银行共有510名受助者,比捐赠者少300多名。刘锡鸿曾经对300人进行过问卷调查,只有8%的人愿意让孩子在医疗需要的情况下接受捐赠的母乳。当被问及原因时,大多数人的回答是“别人的奶怎么给孩子喝?”
“现在,这种想法幼稚可笑,这样的人很少。但在那个时代,真的发生了。”刘锡鸿说。
安全风险
除了观念问题,担心别人的母乳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2018年,一名研究人员在安徽省蚌埠市抽样调查了300名产妇及其配偶,调查他们捐献母乳的意愿。结果显示,80%不愿意使用捐献母乳的人“担心捐献母乳的安全性”。
2015年6月,距离广州妇幼保健院30分钟车程的广东省妇幼保健院(以下简称“广东省妇幼保健院”)也成立了母乳银行,成为广东省第二家。母乳银行位于住院部6楼拐角处。七八平米的小房间温度骤降,灰色冰箱门上贴着母乳保存、消毒、使用的管理。
当初广东妇孺只接受我院生产的冻奶,可以降低体检成本。捐献者可以在家里挤奶后打包运送,但护士长陈玲发现,用于保存冷冻牛奶的奶袋质量参差不齐,有时甚至会损坏和泄漏。但是这些问题医院很难控制。“我们没有资金。不能问别人吧?”
2017年4月,医院有新生儿便血。为了查出问题,医护人员对母亲的母乳进行了检测,并将母乳捐献到母乳银行。结果在一位母亲的母乳中检出了大肠杆菌,捐献的母乳没问题,但医院不敢再冒任何风险。
“如果公众捐赠的母乳有问题,父母会去医院。这本来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如果你因此让自己痛苦不堪,谁敢这么做?”广东省妇幼保健院副院长陈允斌说。此后,广东省妇幼母乳银行成为只接受新生儿生母母乳的母亲母乳银行。
母乳捐献和捐赠的各个环节都存在类似的安全风险,从母乳质量的控制、采集和检测到运输、储存和配送,都可能发生事故。韩淑萍告诉新京报,国外对这些问题有行业标准和操作指南,但我国各方面都没有行业标准和安全管理,也没有相应的法律法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2017年,全国11家母乳银行负责人组成了母乳银行专家研究组,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撰写了《中国大陆母乳银行运营管理专家意见》和《中国大陆母乳银行运营质量安全管理专家意见》。但就像他们的名字一样,这两份文件只停留在专家意见的层面,没有行政或法律约束力。
天亮了?
业内人士认为,母乳银行发展的瓶颈与政府相关部门未能有效参与有关。政府的参与一方面是财政支持,另一方面是安全监管。
早在2014年广州“两会”上,“母乳之爱”公益组织主席、广州市人大代表雷建伟就提出了《关于政府财政支持母乳银行运营的议案》。除了启动资金,母乳银行日常运营对一次性吸奶器、奶瓶、奶包等耗材的需求也很大,一套设备成本128元。平均每毫升母乳成本1.4元。
“我们曾经要求有爱心的创业者为这笔费用集资,2013年集资36万,2014年集资20万。但如果一年内经济不好,企业家不理你怎么办?”雷建伟想到了政府。
提案提出后,原广州市卫生计生委于当年夏天回复,上级法律没有提供资金支持的依据。“他们觉得这是好事,但先按表,大家一起推进,以后再说。”雷建伟说。然而,自2014年以来,财政支持没有跟上。
与广州不同,上海市财政对上海儿童医院母乳银行给予了资金支持。母乳银行负责人张婷表示,从2018年开始,他们每年从市卫健委获得专项资金167万元,主要用于母乳银行的运营和研究。
在安全监管方面,2017年,母乳银行专家组发布了《中国大陆母乳银行运营状况分析》,呼吁政府部门出台与母乳银行管理相关的规范性文件,确保母乳银行长期稳定发展。两年过去了,唯一有动静的地方是广州。
在2019年广州“两会”上,雷建伟提交了《关于促进母乳喂养立法的议案》,其中包括《广州市促进母乳喂养条例(草案)》。草案建议政府设立母乳库,由卫生行政部门监督母乳库的建设、使用、维护和管理。
据知情人士透露,广州市卫健委在征求对草案的意见时对此并不认可,认为政府设立母乳库没有上级法律依据,母乳属于食品,监管主体应该是食品监管部门,有关部门对草案回复“无意见”。
2019年4月25日,广州市人大常委会、法制工作委员会、总工会、卫健委、妇联等领导视察广州市妇幼保健院母乳银行,对草案涉及的部分问题进行实地调研。之后一群人在广州妇孺会议室进行了小讨论。会上,人大常委会领导立即表示了对母乳库的兴趣,要像管理血库一样管理母乳库。但是血库的监管已经成熟,而母乳库还没有起步,政府对母乳的储存、发放、监督检查等一系列管理措施都是缺位的。
“没人出声。因为没人做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位知情人士表示。
在刘锡鸿看来,母乳银行的发展涉及太多方面:卫健委、发改委、财政局、立法部门都要管。这几个部门协同工作不容易。好在《广州市母乳喂养促进条例》顺利通过,规定市、区政府应为母乳库的建设、运营和管理提供资金保障,母乳库建设和管理的具体办法由市卫生行政部门另行制定。
“我们还在等,从国家层面关注,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刘锡鸿说。
(应被申请人要求,李佳和何伟为假名)
新京报记者梁静怡在广东广州报道
新闻推荐
泾河新城将建设超大型现代服务业园区和一流的综合物流园区
阳光新闻(记者钱清翠)10月28日,陕西国家储备物流园区项目战略合作签约仪式在泾河新城举行。未来,泾河新城将与陕西省国家粮食局合作...
陕西新闻,新鲜,信息量大。你可以走遍天下,却尝不出家乡的味道。不管离陕西多远,都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这里见面。
标题:(要闻)困境中的母乳库:受捐者比捐献者更少 筹建不易、运营困难、监管空
地址:http://www.huarenwang.vip/new/20181024/11.html
免责声明:陕西新闻网是一个为世界华人提供陕西省本地新闻的资讯站。部分内容来自于网络,不为其真实性负责,只为传播网络信息为目的,非商业用途,如有异议请及时联系btr2031@163.com,陕西新闻网的作者将予以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