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薛养贤： 书法高于协会 艺术高于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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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用针写字，有人用毛笔在人体上“瞎写”，有人边写边喊...垃圾堆里除了垃圾，还有书法作品；有人认为只要花时间去打磨，就一定会成为书法家；陕西在第12届全国书法篆刻展中排名第15...

近日，著名书法家、Xi交通大学人文学院中国书法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薛阳先就一系列书法乱象和陕西书法困境接受了《华商日报》记者的专访。

“书法高于协会，艺术高于展览。”薛阳先说道。

> >书法乱象痛批

“如果不是基于艺术创作的初衷，那就是煽情。”

说到书法，我们想到的是文人，但是随着网络的发展，视频的传播，我们也看到了一些颠覆性的书写状态，比如用头发写字，用插在鼻孔里的毛笔写字，在游泳池里仰泳等等。很多人认为这是对书法这种中国传统文化的侵犯。最近有一张书法作品被扔进垃圾桶的图片在朋友圈转发讨论。作为著名书法家，薛阳先是怎么看待这些争议的？

华商日报:最近微信朋友圈流传一张照片，相框里的两幅书法作品被扔进垃圾桶。看到这样的新闻你是什么样的心情？

薛阳先:把作品扔进垃圾桶有各种复杂的原因。有的人可能因为作品本身很差或者不喜欢而扔；有些人可能会用这个作为一个噱头来说明一个问题。但作为书法家，必须坚定:对自己的作品负责。首先是对工作质量负责；其次，不能把工作送人，对自己不负责任，对方也不会珍惜。对于收藏家来说，我们必须让他付出些什么。这种努力可以是情感上的努力。比如收藏家和书法家是好朋友；或者经济支付，按龙格买。就算他不喜欢书法，他交的人民币他也要负责。

华商日报:现在很多书法爱好者都会捉弄自己的写法。如何看待这种现象？

薛阳先:这可能就是我们所说的“江湖画师”。他们经常采用奇怪的写作方法哗众取宠，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制造新闻效果，还像大师一样轻描淡写。其实真正从事艺术创作的人，并不希望别人参与艺术创作的过程。你需要冷静下来，自己去做。一些重大事件会因为主办方的需要或者其他原因而当场写出来，但更多的创作是在书房里悄悄做的。

《华商报》:一些职业艺术家也有“出格”的行为，比如四川美术学院教授张强的“盲目写作”，以及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曾翔的“咆哮写作”。你觉得这样写怎么样？

薛阳先:其实历史上这种行为早就有了。“有几十个粉壁长廊，他们很高兴有一个小的想法...突然就绝对叫三五个音，全是千言万语。”是唐代大书法家怀素的书写状态。古人留长发，有记载说张旭喝醉后，甚至会“以发墨写”，即以发蘸墨写，但这种状态是一种情感。表面上看，江湖上喊的和认真做艺术的是一样的，但实际上，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两者大相径庭。

当代书法家曾翔的《寻书》和邵岩的《射水书》现在还没有开始“呐喊”，也没有开始“射击”。他们“尖叫”“拍摄”了十几二十年，现在媒体发达了，让大家看到了以前看不到的写作状态，看评论的人激情澎湃，但作为专业人士，我们主要看作品。我们觉得采用什么方法，什么流程，用什么材料和工具，都不是很重要。我们应该以和平和开放的心态看待这个问题。现在有一种特殊的画叫“综合材料”。至于张强的“瞎写”，我觉得没必要把他归为书法。张强早年也参加过Xi的一个活动，不过活动的名字叫“现代水墨”展，不是书法展。

华商日报:现在很多人都爱书法。他们能通过时间成为书法家吗？对于一个书法爱好者来说，天赋重要还是练习重要？

薛阳先:我常说“老农做一辈子农民进不了农科院”，但是写久了也成不了艺人。没有深入的学习，光靠自己打磨和写作是不够的。天赋很重要，就像地下宝藏一样，你要用科学的方法去探索，所以方法很重要。一个人是不是书法家，不是用数量来衡量，而是用质量来衡量，更不是说你写了多少字，练了多久，断了多少笔，得了多少奖。

> >分析陕西书法

“书法高于联想，艺术高于展览”

在刚刚举办的第12届全国书法篆刻展上，陕西书法名列第15位。这似乎与历史文化底蕴深厚的陕西形象不相称。有人得出结论，陕西书法面临困境，需要突破。以展览结果来判断艺术水平是否合理？这也是书法爱好者讨论的话题。作为陕西省书协副主席，薛阳先认为展览是展示实力的重要途径，但艺术家进入展览、获奖并不是最终目的，展览结果也不足以代表一个地区的整体艺术水平。陕西现在有一批优秀的青年书法家，他们正在向更高的艺术高度迈进。

华商报:从第十二届全国书展的成绩来看，很多人认为陕西书法的影响力有限。你怎么想呢?

薛阳先:这个问题有点敏感。关于陕西书法在中国的地位，有三种看法:第一种是认为陕西历史传统厚重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被认为是中国数一数二的，这是不了解情况的外人的盲目自信。第二种是圈内人的理解，但理解不完全一样。总的来说，有的以国家级展览和奖项为准绳，有的则从美术史的角度看陕西书法。三是媒体人利用有限的信息定位陕西书法在全国的状况。

展览只从参展者中挑选，结果与参展者和评委有关。评估过程可能是公开和公平的，但结果可能会有很大差异。比如一部个性很强的作品，艺术性很高，但是从评委的个人角度来看，他们的喜好不同，有的给高分，有的给低分，最后的结果是平均分。这个平均分并不能反映这部作品的真实水平。因为真正具有艺术史价值的作品，首先是具有形态意义的作品。

竞争性展览是书商，尤其是年轻书商展示实力，走向全国的重要途径。可以起到激励作用，甚至为年轻书商提供更好的发展平台。但是，如果一个书法家把书法的终极目标定在了展览上，就会造成问题。当你的艺术水平被竞技展肯定的时候，你应该有更高的目标，对书法负责，而不仅仅是对展览负责。所以我们要求学生打好基础，开阔眼界，多方面学习知识，不要担心把金字塔的尖顶收起来。

陕西在全国展会中排名第15，从参展人数来看比较落后。以前我们排前十，但是在八大全国展之前，我们在最差的时候排倒数两三。所以陕西书法在进步与退步之间徘徊。一个事件对社团的组织意义重大，艺术的终极高度是个性化的，这关系到你的天赋、修养、努力、环境、圈子。

华商报:要想提高陕西书法在全国的影响力，是不是应该有一些书法家作为领军人物，这些优秀的书法家可以培养出更多的优秀学生，更广泛的传播陕西书法的形象？

薛阳先:目前陕西书法界在全国有几个有影响力的人物，但不证明他们以后不行。参加全国性的竞技性展览与协会的组织密切相关，组织能力和培训方式非常重要。但是，要真正提高陕西书法在全国的影响力，一群传统基础扎实、艺术素养好、艺术视野开阔、在全国竞技展览中取得好成绩的年轻人，需要静下心来提高自己的技能水平，提高自己的艺术素养，强化自己的艺术风格，因为你进入民族艺术顶级平台的前提是独特性和不可或缺性。客观来说，陕西有十几八个年轻人在做这个，值得期待。

华商报:这几年陕西书法好像被诟病很多。

薛阳先:你可能混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书法不等于联想。关于协会有各种各样的观点，好像协会代表了整个书法，但实际上不能划等号。书法高于联想，艺术高于展览。

> >面对个人批评

“都说丑就是光，有人留言说要杀了我。”

薛阳先的书法以楷书、行书、隶书为主，通融多变。他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书法家之一，拥有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行书委员会委员、陕西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等多项称号。他倡导的“知识分子写作”使Xi交通大学的书法课在全国独树一帜。他希望学生有独特的见解和独立的人格。然而，就像艺术家创作的个性化一样，欣赏者也有自己的偏好，对薛阳先的书法作品总是有赞美和批评。面对争议，他怎么看？

华商报:你提出“知性”写作之后，引起了一些争议。有人觉得你的话是“丑书”，但很多人喜欢那种自卑。你听过这种批评吗？

薛阳先:批评太多，说我写的丑，写的轻，还有人在网上留言，说要杀我。我不认为我的书法会让我如此受欢迎。

为什么书法作品被专家叫好，被群众嫌弃？我觉得和我们的教育有关系。长期缺乏书法基础教育，导致人们对书法史知之甚少。他们接触的书法往往是当地江湖名人的书法作品，或者是稳定的版画。他们用这个标准来衡量一个书法家的水平显然是不合适的。国家鼓励全面复兴传统文化，书法应进入中小学课堂。他们不仅体验了毛笔书法，更重要的是通过书法学习了解了中国书法的历史、书法的审美方式以及中国书法与中国文化密不可分的内在联系。久而久之，当这些真正懂书法的人成为社会的主流，社会的整体艺术欣赏水平就会提高。

华商日报:互联网拉近了艺术家和欣赏者的距离。社会上有些人，看到和自己欣赏习惯不一样的东西，直接抛出批评，甚至成为键盘手。你认为书法作品应该如何客观看待？

薛阳先:欣赏需要学习，欣赏需要能力。曾经看过一个网友关于宋代大书法家米芾书法作品的留言，说“不如我儿子写的好”“不如我脚写的好。”我开玩笑说:“你要这样的儿子，就是牛！”如果你能用脚这么写，那你肯定不是键盘手。学书法的，拿起毛笔写汉字叫书法吗？书法有准入制度。书法家要想学习，首先要有解读传统的能力，否则你无法理解传统，不知道学什么，所以教育在其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历史上关于书法有很多争议。颜真卿是中国书法史上的一座高峰，而米芾却讥讽颜真卿楷书是“汉一叉手一脚”。但这些争议都是书法之争，风格之争，艺术之争，无法与缺乏基本审美能力，纯属个人好恶的批评相提并论。

华商日报:网上有个有趣的东西。一个获得兰亭奖的书友会邀请了网上的专业书法评论员林俊。“为什么我没有薛阳先红，不出名，还有什么可以改变的？”林俊回答说:“一开始你的想法是错误的。薛教授赞助知识分子写作、学术研究和申办全国展览，而你只清扫了门前的积雪...除了展览，你几乎没有展示自己的平台。至于书外功夫，你的打油诗不是好的。要有学术资本才能更好的发展，但是你的书架上摆满了展览书籍，毫无意义。”作为书法家的课外时间怎么理解？

薛阳先:一获奖就出名？到一个高度？不是这样的。这里有很多问题。一个人的心智在艺术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一点我也有深刻的体会。组织第八届全国展览会，当时收双向电话费。当时为了组织人脉，电话费一个月2000多元。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件既费钱又费时的事情。我为什么愿意做？做书法，一定要对自己负责。如果你做这个生意，你不喜欢它。如果只考虑自己的土地，肯定不行。做完这个活动，发现自己的话变了。我的原话很安静，那种安静在书房里很私人，后来变得大气。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问题，外面的气氛也加剧了狂热。如果你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冷静下来之后，你就会得到提升。大气中有静止的空气，高于原研究中的静止空气。

说到学习，只看书法书是不够的。我以前说我学经济，教心理学，练书法，用会计赚的钱解决生活问题。这种知识结构决定了我不可能在直线轨道上学习书法。当我们要研究一个东西的时候，第一个问题就是准确定位。对于书法来说，历史是纵坐标，横坐标是当代书法的情况。在定位的基础上，深入研究需要多学科支持，多角度观察，多维考量。我去北大学古文字，学哲学，学心理学，这些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所以我打开了眼界。对于书法创作来说，除了理论研究，学习专业技能也很重要。我个人之前没有接受过专业的洗礼，还是觉得对书法技法有很深的把握。然后去了中国美术学院专业学习，才知道我的书法技法比光是肤浅的知识要好一点。所以经历过非专业和专业领域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专业精神的重要性。华商日报记者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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