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闻）职校乱象调查：这些职校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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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策划

编者按:近日，渤海职业技术学院安排会计专业学生在游乐园玩鬼火训练引起外界关注。

高职院校作为普通高等教育的替代品，是学生梦想的摇篮，是国家培养技术人才的希望。然而，渤海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像幽灵一样练习的事实让我们发现了中国一些职业学校的混乱。除了玩鬼培训，国内一些职业学校在办学资格、实习推荐、招生宣传等方面还是比较混乱的。

我们不禁要问:这些职业学校怎么了？

今年7月25日，媒体曝出渤海职业技术学院安排专科生在欢乐谷景区玩鬼训练，引起外界对职业学校的关注。在一些职业学校错配实习的背后，职业学校通过推荐学生“打工”来收取返点，学生成为廉价劳动力的来源；职业学校承诺安排就业但没有延迟，学生毕业一年多找不到工作；其他职业学校仍招收未取得护理专业教学资格的学生，学了三年护理的学生转为家政学专业，存在虚假宣传、欺骗招生、欺骗上级检查等违规办学行为。

对于一些职业院校的虚假招生，教育部今年表示将严厉打击，并要求各地公布学生的招生资格。针对部分职业学校学生实习混乱的情况，有专家认为可以探索建立职业学校黑名单制度，将有非法实习的职业学校列入黑名单，并在每年招生时公布，为家长和考生提供参考。

一、打鬼片实习:会计专业安排游乐园打鬼片学校承认专业分配不对

渤海职业技术学院经济管理系2017级学生李萍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学校安排的就业实习竟然在操场上玩鬼。

今年7月17日，来自经济管理系、机电系、渤海职业技术学院五年制的100多名学生被学校分配到北京欢乐谷景区参加实训。操场上会计生负责收银、设备操作、访客服务、卖香肠、鬼屋打鬼等等。

许多学生反映，有些人因为对学校安排的培训内容不满意而离职，但受到了班级qq群辅导员的警告和降级处分。根据渤海职业技术学院《模块化教学学生管理工作安排》，学生必须服从学院的教学要求。不符合标准要求的学生在校期间实践教学成果不合格，不得参加毕业设计(论文)答辩。他们只有在下一个学生再次参与模块化教学后才能毕业。

对此，渤海职业技术学院教务处主任刘素芬回应称，“降级通知”是辅导员在工作中的个人行为，学校已经对威胁降级的教师进行了批评教育，并暂停其职务。

对此，刘素芬表示，目前渤海职业技术学院正在尝试开展模块化教学的学生约有六七百人，目前分布在很多地方的多个企业教学实践点。当被问及欢乐谷景区安排部分学生打鬼的情况时，刘素芬解释说，这只是企业轮换学生的正常安排。同时，她也承认存在专科分配不当的问题。

“在学生培训期之前，学校重新审核了学生的职位，发现其中有些与学生所学的专业不匹配，所以我们决定放弃与欢乐谷景区的合作。”刘素芬回答道。她表示，渤海职业技术学院已主动向河北省教育厅反映情况，并将按照河北省教育厅的要求严格管理。接下来学校会联系其他企业让学生选择。

b、营利性实习:学生成为劳务中介，招聘来源，职业学校推荐实习，可以拿回扣

在渤海职业技术学院安排学生错训的消息爆出后，从学院毕业的2016级工程造价专业学生小玉一点也不意外。

小余说，他读书的时候，学校提供了一些企业作为培训选择，但是这些培训企业大多集中在销售、快递、汽配等行业，提供的培训岗位多为销售岗位，工资大概三四千。要求学生至少练习四个月。同时，实习也和学位证挂钩，也就是说如果学生不参加实习，就无法获得学位证。但由于工作内容枯燥，与专业无关，学生在完成实训后，并没有留在企业工作，而是选择了自己工作。

渤海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经历实习并不少见。今年6月以来，人民网“地方领导留言板”上已出现40多起投诉，涉及山东、四川、云南、陕西多所职业学校。

在错配实习的背后，很多职业学校仍然利用学生实习与实习单位和劳务中介进行利益转移，收取劳务费和代理费。

最近有媒体记者以组织学生实习的名义联系了一家劳务中介。该机构负责人表示，他们引进实习不仅不需要培训费，还可以补贴教师。

但是负责人也说不能给学生提供专业实习，但是可以推荐保健厂、电子厂，要求学生实习一年，因为培养技术工人需要时间。工资方面，负责人表示，企业能提供的最高工资是每小时16.5元，学生休息6次每月能拿到5000多元。这意味着学生一个月要工作303个小时以上，工作日一天要工作11个小时以上。

负责人介绍说，教师补贴费用有两种结算方式。一种是中介直接把钱转到老师账户上，老师扣提成再发给学生；另一种是中介直接把钱给学生，补贴分开给老师。

“学生工资五千，所以实际到手四千多。”负责人说:“如果有寒暑假想打工的同学，也可以过来做，工资也不会低。”

当被问及是否有可能提供专业实习时，负责人表示目前无法安排，他们对接收的学生没有专业限制。

另一家劳务中介的负责人表示，他们已经与多家职业学校建立了合作关系，可以帮助学生实施实习工作。按照以往的做法，教师可以获得学生实习工资的一部分。"你可以从每个学生的工资中提取300到500元."负责人强调，具体价格也可以和用人企业商量，如果用人企业紧急招人，可以加钱。

C.违规办学:家政学护理专业教育局表示不具备办学资格

一些职业学校除了安排不合适的实习之外，还存在非法招生、虚假宣传等问题。2016年，宸妃考入湖南衡阳市致公派职业技术中学。然而，在学习了几年后，学校告诉她，她不具备经营护理专业的资格，宸妃被迫转到家政专业。

宸妃是一名五年制成人大学护理专业的学生。她说:“当时学校的招聘广告上明确说是护理专业，他们也推荐我们学护理专业。但最终学校不具备办学资格。”宸妃介绍说，大约有900名学生与她同年入学，学习护理。

在宸妃提供的《学生就业协议》中，明确规定学校和学生同意颁发国家承认的毕业证书。如果学生在毕业后3个月内没有被安置到医院，将被退还学费并赔偿损失。本协议的签署日期为2016年7月19日，即宸妃被学校正式录取后。

但宸妃没想到的是，入学一年后，学校提出与湖北随州职业技术学院联合办学。除了成人教育专科模式外，学生还可以选择就读全日制专科，即第六学期转到随州职业学院读三年，专业仍然是护理。据宸妃称，约有188名学生选择学习这种模式。但是在学生们准备去湖北继续深造之前，学校突然改变了主意。

迷茫中，今年2月，2016级护生去衡阳市教育局查询学籍，才知道自己注册的专业是“家政服务与管理”，招生时间也是2016-2017年。

在学生和家长的质疑下，今年4月，学校承认之前未取得护理专业办学资格。对此，衡阳市教育局也确认，衡阳职校2019年才取得护理专业资格。

“2018年下学期入学的部分大一新生因学校搬迁而新建，各方面建设手续仍在办理中。他们不具备开办护理专业的条件。市教育局没有下达招生指标，所以这些学生被注入了家政学和服务专业。”学校这样解释。

由于衡阳职校存在虚假宣传问题，当地教育局于今年6月介入调查。

至于如何妥善安排受影响的学生，衡阳市教育局表示，受学校违规行为影响，愿意就读高职院校护理专科的学生，可以报名参加今年的高职扩招考试。今年9月招生后，如果部分学生未能考上高职护理专业，可以通过调解或诉诸法律向学校索赔。

宸妃表示，大多数受影响的学生已经报名参加了今年的高职扩招考试，学校还安排学生在8月底去湖南环境生物职业技术学院补习护理相关课程。“希望九月份的考试能顺利通过，下学期能有一个靠谱的学习地点。如果再学三年，我就重新开始。”宸妃说。

D.就业乱象:承诺就业但毕业一年不落实。联合办学单位互相推脱

因为在招生宣传中涉嫌夸大宣传，他答应毕业后安排工作，但部分学生毕业一年后还没有落实工作，河南职业技术学校最近也走在了舆论的前沿。

来自河南省郑州市郊区县的华先生不记得自己跑了多少次学。到现在学校还没有兑现承诺，毕业一年多的儿子还没有分配工作。

事情应该从2015年开始。当时我儿子小华考上了河南理工学校的轨道交通车辆运营与维护专业。当时学校承诺学生2018年9月毕业时可以直接安排就业，双方还签订了推荐就业安置合同。

在华先生出具的推荐就业安置合同中，明确说明甲方河南理工学院轨道教学中心保证推荐乙方小华在高铁、城轨、地铁等轨道交通单位就业。合同中的甲方河南职业技术学校田径教学中心，当时与河南职业技术学校是联合办学关系。

小华读书的时候，学费一年9600元，不是小数目。但我觉得小华毕业后会被分配到轨道交通单位工作，全家都愿意报考这个学校。小华还提到，2016年，在支付了3000元的安置培训费后，被学校安排到郑州地铁做实习安检人员，实习期一年左右，工资2900元。这让家里人觉得小华以后就业也是对的。

2018年小华毕业时，学校没有出面安排工作。根据河南省教育厅2018年7月发布的《关于进一步规范河南省中等职业学校联合招生合作办学和设立校外教学点的通知》，河南职业技术学校田径教学中心因不具备相关资质，自2018年起停止办学。

直到这时，学生们才发现，当初签约的河南工业学校田径教学中心，已经与学校终止了办学合同。双方开始为学生的就业需求推卸责任。

河南职业技术学校田径教学中心曾直言“能出十几二十万就能给你安排工作”，或者安排偏远地区的工作。“沈阳、乌鲁木齐、哈尔滨的工作都可以选择”。河南职业技术学校也在官网发布通知，称以河南职业技术学校田径教学中心名义公示的招生行为与河南职业技术学校无关。

如今在家失业一年的小华，已经放弃了在学校安排就业的希望，开始在同学的音乐培训机构工作。小华班上30多名同学也在自己找工作。不过大家都希望学校能给个说法，把学费退了。对此，河南职业技术学校回应称，将在暑假后处理此事。

但河南省教育厅信息办工作人员回应，按照谁主管谁负责的原则，河南物资集团应对河南职业技术学校未能履行聘用承诺负责。

据河南职业技术学校官网，是河南物资集团下属二级单位。河南物资集团相关负责人回应称，集团已针对河南职业技术学校上述问题成立调查组。此前，本集团并不知晓河南职业技术学校田径教学中心宣布可以安排对口就业，因为不符合条件，双方并无关联。田径中心对学生的收费仍在调查中。

E.如何规范:各地宣传学生招生资格的专家建议建立职业学校黑名单

针对部分高职院校招生宣传、学校资质、实习推荐混乱的情况，教育部门先后三次、五次封杀。

以虚假宣传和招生为例，早在2015年，教育部就发布了《提高高职院校管理水平行动计划(2015-2018年)》的通知，明确要求“学校主要领导和招生工作相关人员签订责任书，不得以虚假宣传和欺骗方式招生，杜绝有偿招生等违法行为”。

今年4月，南京应用技术学校被控虚假招生。2016年，学校以虚假宣传、随意承诺(包括护理专科毕业证、护士资格证、包配等承诺)等方式违规招生。)从事家政服务(护理方向)。5月22日，南京市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通报称，该校校长张等2人因在办学过程中弄虚作假被逮捕，存在严重违规招生行为。

对此，教育部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司司长王纪平曾回应称，教育部不断严厉打击、坚决制止和严惩虚假、欺骗性宣传的招聘行为。

“从职业教育方面，我们最近推出了《中等职业学校资格考试制度》，要求各地展示和公布合格的学校。没有这个资格，这个地区的招生就无法进行。这是体制内的。保证。”王纪平表示，各地要宣传学校的招生资格。

陕西恒达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赵梁山表示，如果学校涉嫌无证办学或虚假宣传，有关部门将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办教育促进法》责令其限期改正并给予警告。情节严重的，责令停止招生，吊销办学许可证。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学生可以向教育部门或者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行政部门举报，请求处罚，并要求有关部门帮助赔偿损失。

同时，赵梁山表示，职业学校在招生时承诺为学生安排就业，双方形成了事实上的就业推荐合同关系。学校未安排工作的，应当承担相应的违约责任。学生可以向教育行政部门投诉协调，也可以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要求违约赔偿。

有些职业学校会安排学生去做与其专业无关的实习，甚至是为了盈利，这也背离了职业教育的初衷。教育部等有关部门也对职业学校学生实习存在的问题做出了严格要求。

2019年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加强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的通知》规定，严禁学生实习与实习单位、劳务中介之间转移利益，收取劳务费、代理费；去年的《促进职业学校校企合作的办法》规定了学校、企业和学生平等签订三方协议；2016年《职业学校学生实习管理规定》明确，实习学生薪酬原则上不低于本单位同岗位试用期工资标准的80%，以货币形式按时足额发放给学生。

一个学生被学校推荐到错误的单位的岗位实习算不算违约？赵良山认为，这要看学校是否全面、正确地履行了双方的就业推荐合同。如果合同限制了推荐工作的性质、地点和合同目的，学校是根本违约，学生有权起诉；如果没有限制，学生需要证明有证据证明学校的承诺与现实不符，或者合同的目的无法达到，从而证明学校违约。

21世纪教育研究院副院长熊丙奇表示，实训是职业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需要学校精心设计，投入相应的精力和资金，主管部门要对职业学校的实训内容和效果进行监督。可以探索建立职业学校黑名单制度，将有非法实习的职业学校列入黑名单，并在每年招生时公布。新闻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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